【东凯】离人（十四）
来来来，那些要虐东哥的！
十四
“我想你是爱我的，我猜你也舍不得。”
——杨宗纬【空白格】
王凯回国后的第一件事情，是回武汉住了些日子，以前工作多，从来也没多少时间好好陪陪父母，如今终于成个闲人，总算是能弥补一下了。
回去之后，王凯爸爸找王凯单独聊了天，老实说，这是他自懂事以来都不曾有过的。话题是靳东，王凯还是那个平淡却不容置疑的态度，王凯爸爸无话可说，最终算是默许了，虽然他怎么想这个事儿都觉得不可思议，但毕竟这是王凯自己选择的人生。
王凯住了大半个月就回了北京，预备等曲意澜年假的时候再一起回去，只是王凯没想到，他一回来就接到了林雨菲的电话，约他见面。
王凯原本是犹豫的，因为他们关系特殊，见面容易尴尬，曲意澜却建议他去，说若不是什么要紧事，林雨菲也不会这么特特地地地约他，于是王凯应了林雨菲。
林雨菲开车过来接的王凯，要带他去一个地方，王凯一上车，就看到了车后座的林子兰，这两年她的个子窜得很快，看上去已经比同龄人高出半个头了。
一路上林雨菲和王凯都没有说话，林子兰在后座玩手机，林雨菲专心开车，王凯头两分钟还有些不自在，到后面就困得靠在窗户上打盹了。车开了二十多分钟，到了一个王凯在北京这么多年，从没有来过的地方——首都南山公墓。
林雨菲一下车就收走了林子兰的手机，并指责她今天玩超时了，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小捧白色的樱花草，和一纸袋子纸钱，“我来吧……”王凯接过林雨菲手上的纸袋，客气道。
“谢谢！”
林雨菲领着王凯到了山腰，林子兰在中间两个墓碑前叩了头，没等王凯看清墓碑上的照片，林雨菲就开口了，“这两位，是小兰的奶奶和爸爸。”
林雨菲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王凯诧异，他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她，林雨菲不顾王凯的反应继续说：“她爸爸九年前就走了，肺癌，今天是他的忌日，那个时候我想不开，是东哥救的我，后来我才知道我已经怀孕了。”
林雨菲停顿了一下，瞥了一眼王凯，他的表情很难捉摸，看不出来惊还是喜。
“她奶奶在你们拍《信仰》的时候就病倒了，没撑过那一年。平安夜那天，她突然病危，圣诞节早上，你从机场打电话给东哥道别的时候，我们就在病房里，他接到电话就冲了出去，夜深了才回来，神色呆滞，满脸的泪痕，我问他出了什么事，他又哭起来，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，哑着声音呢喃着，我把他丢了……这次真的丢了……”
王凯终于还是没能对林雨菲的话置若罔闻，但也只是气息不平，湿了眼眶而已。
“王凯你知道吗，你结婚那天，东哥原本是要亲自去告诉你这些话的。”林雨菲看到王凯投来的讶异的眼神，满意地继续说：“鸥姐直到婚礼前，都一直在劝东哥和她一起去和你坦白，东哥一开始不愿意，他觉得告诉你改变不了什么，可后来又想，至少要让你知道，这些年他和你一样，没有不爱你。可是他在路上给鸥姐打电话的时候出了意外，最终还是没去成……”
王凯恍然想起婚礼那天，他在台上唱《离人》，王鸥中途接了个电话，就火急火燎地走了，招呼都没打，原来靳东车祸，是听到了自己唱《离人》。
“王凯，东哥这些年，过得只会比你更不好……”说到最后，连林雨菲都哽咽了。
多少个日夜，林雨菲被靳东的梦呓吵醒，看见他冷汗淋漓地做着噩梦，她轻声将他叫醒之后，他便一直坐着发抖，说他梦到王凯不爱他了，忘记他了。到最后，这些噩梦都成了真——王凯怒视着靳东，说恨他。
林雨菲至今都记得，那段日子靳东病着，比平时更容易做噩梦，被她叫醒后，后怕地松了一口气，捂着脑袋说又梦到王凯要忘了他，林雨菲不知道该安慰什么，静了几秒钟后，靳东倒抽着气，说话都发不出声音来，“是真的……不是梦……他真的要忘了我……”
大约是因为在病中，情绪容易激动，靳东哭到最后嗤笑起来，红着眼站起来，朝林雨菲发火，这么多年，这还是靳东第一次在林雨菲面前发脾气，他边笑边吼着，“他说他恨我，他怎么可以恨我，他什么都不知道，凭什么恨我！”说完倒了下去，高烧不退。
“你现在还觉得，东哥不爱你吗？”
王凯看着远处的天边，任着冷风吹凉了他脸上的泪水，像冰一样冻着他的皮肤。王凯沉默了很久，才擦干了眼泪，又换上了那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。
“我们认识的时候，我三十岁，现在，我已经四十三了，他也已经半百，我们两个已经在这段感情中挣扎了十三年，这中间的问题，早就不再是一串误会可以化解的，今天的我们，对待感情都变得懦弱了。”
是了，十三年可以经历很多事情，可以改变很多事情，到如今，这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，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，靳东在那一次次的分离中，丢失了对王凯坚定不移地信念，王凯也在寻找自我灵魂的旅途中，消耗了对靳东奋不顾身的勇气，他们之间横亘着的，是这十三年的空白。
tbc
虐的爽吗……233333
下一更大概就完结了吧……虐也虐完了，也该好好在一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