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沫

大概严重ooc了……锅都是我的……

谭宗明是赵启平的初恋，真正意义上的初恋，结果却只换来了谭宗明平淡的一句，“赵启平，你不会爱。”

赵启平原本是打算绝口不提这段感情的，太丢脸，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谭宗明是否有爱过他。

无奈曲筱绡死活不信他没有情史，缠着要听最走心的一段，赵启平虽不理解她要听男友讲前任的想法，但也不至于矫情到不愿意回忆那些往事。

“那我实话实说，你可别生气啊！”

赵启平靠在阳台上抽烟，整个身影隐进了窗外的黑暗里，对着窝在沙发上的曲筱绡，不咸不淡地说。

那是改变了赵启平一生的一个人，大约还只是五六年前的事吧，却好像久远到已经在生命轮回里兜转了几个世纪。

“筱绡，我这么说也许很对不起你，但我以后，可能真的不会再那么去爱一个人了。”

直到今天赵启平都想不明白，按照他的美学，他是如何会爱上谭宗明的。

初遇那天，赵启平去导师安平那里，交他毕业前的最后一篇实验报告。

赵启平进门的时候，安平正和谭宗明提起高瑄，谭宗明迟疑了片刻，便听到了赵启平的敲门声。

学生时代的赵启平，由于家庭的原因，虽然长了张颇为惊艳的脸，身上却有着浓厚的书生气，俨然是老师都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学生。

那天的谭宗明什么样，赵启平已经没有印象了，直到后来安平让他去交毕业论文题目的时候，他又看到了谭宗明，对他的印象，便是从这天开始的。

彼时，赵启平还只是个安分好学的医学院高材生，每天的生活千篇一律，上课，图书馆，宿舍，后来，多了谭宗明。

起初，谭宗明对赵启平只是打个招呼微笑而过，赵启平也曾疑惑过，他们偶遇的次数是否过多了，然而却也没有深究。

之后，偶遇便成了相请，谭宗明开始和赵启平吃饭，喝酒，谈天，说地，他的出现在赵启平的生活里，变得越来越理所当然。

赵启平和谭宗明在一起半年，这半年里的很多场景赵启平都记不太分明了，但他最记得谭宗明第一次领着他进入他的世界，那大概就是赵启平沦陷的开始吧。

那是赵启平第一次进酒吧，他从小到大的家庭教育，不允许他进出这样混乱旖旎的场所，那天随行的，还有赵启平的导师安平，和另一个谭宗明的朋友刘宇沛，赵启平不认识。

酒吧里的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，昏暗的灯光起不到任何照明的作用，赵启平甚至都看不清桌子上散落了多少只酒瓶。

又或者是因为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旁边坐着的谭宗明身上，他没有注意到安平和刘宇沛起身进舞池前，看着赵启平的暧昧的眼神。

谭宗明倚在沙发上，一手拿着酒瓶，一手伸展着搭在沙发背上，虚揽着赵启平的肩，赵启平脸色微红，不敢看他。

突然，赵启平听到了谭宗明低沉的嗓音，穿过厚重的音乐传了过来，“去跳舞吗？”

赵启平有几秒钟的愣神，谭宗明贴在他耳边，说话时炙热的呼吸打在他颈侧，惹得他一个轻微的颤栗，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“我……不会……”赵启平结结巴巴地回，“你去吧，我在这儿坐着就行。”

谭宗明放下酒瓶，起身的时候拉起了赵启平的手，不给他反应的时间，将他拉进了舞池。

那天晚上，赵启平没有管住自己加速的心跳，便跟着谭宗明的节奏，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他的生活，同时也放谭宗明走进了他的心里。

“你那时候好纯情啊！”曲筱绡笑道。

赵启平看着曲筱绡，嘴上微笑着，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“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？”曲筱绡手撑着头问道。

赵启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。

那天晚上，赵启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满脑子都是谭宗明，他的眼睛，他的嘴巴，他的声音，他的手，一切都在酒精的作用下放大了好几倍，清晰地映在赵启平眼前。

最后，赵启平做了一件他这一生都屈指可数的大胆的事——他给谭宗明发了短信，说想和他在一起。

谭宗明回了两个字，“好啊。”

赵启平后来思考过很多次，谭宗明的这两个字会否说的太过轻巧了些，像是在答应他一个一起喝两杯的邀约。

然而谭宗明却又是那样认真地在对待这段感情，以至于再后来赵启平要下一个“他没爱过”的结论，都犹犹豫豫，捉摸不定。

也许在这段感情里，谭宗明才是付出地更多的那一方吧。

赵启平对谭宗明是很小心翼翼的，与其说他没有安全感，倒不如说是他的气质使然，尽管在相处上，赵启平已经越来越放得开，甚至可以说热情，但对于不开心的事情，他从来只字不提，闷在心里，因此，那半年里，他们从未争吵过一次，连大声说话都没有。

“后来呢？”曲筱绡看向赵启平问。

“后来……”

后来，赵启平就知道了高萱的存在，因为她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了赵启平的眼前。

高萱是个难得的张狂却不讨人厌的女子，但不包括赵启平，因为她把赵启平约出来，说的第一句话便是“我很讨厌你”，礼尚往来，赵启平也不喜欢她。

高萱对赵启平的讨厌，赵启平是可以理解的，毕竟谭宗明的身份是赵启平的男朋友，毕竟她再绚烂也只是谭宗明的过去了。

赵启平是有着这样的自信的，他深以为他有了谭宗明，就握住了所有的胜算，可他没想到，他可能从来没有拥有过谭宗明。

那段过去是赵启平听安平说的，高萱是谭宗明高中小两届的学妹，活泼，豪爽，追着谭宗明到了大学，在一起了，高萱毕业的时候说要出国，谭宗明表示愿意等，可她却提了分手，出了国，半年前刚回来，就是他们初遇那几天。

安平还说，高萱要谭宗明和她复合，不然就要作践自己，谭宗明大概……

安平没有再说下去，赵启平也没有再听下去……

赵启平停顿了一下，低着头做了个深呼吸，扔掉手里的烟蒂，又抽出一根点上，曲筱绡静静地看着他，不说话。

分手那天，赵启平难得的，白天在家里看到了谭宗明，谭宗明叫住了他，欲言又止。

“你要答应她。”最终还是赵启平先开了口。

显然谭宗明没有想到赵启平已经知道了高萱的存在，“你知道了？”

赵启平没有回他，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谭宗明家，临走前最后说了一句“祝你幸福”。

谭宗明自始至终站在原地，没有说一句话，也没有挽留他。

赵启平捏掉手里的烟，从阳台走进来，带着一身的寒气，坐到曲筱绡身边。

“你有没有觉得我那句‘祝你幸福’很土？”赵启平玩笑似的问曲筱绡。

曲筱绡看不出他的情绪，也顺着他的口气，皱着眉笑着回，“有一点。”

“你后来还有再见过他吗？”

赵启平微笑着摇了摇头。

那天之后，赵启平再也没有见过谭宗明，听说他身边又有过几个女人，但据赵启平所知，都不是高萱。

赵启平毕业那天，喝了点酒，给谭宗明打了电话，他问：“谭宗明，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爱过我？”

谭宗明没有直接回答他，只说了句“爱你太累”，接着是长久的沉默，久到赵启平将谭宗明接下来会说的话的所有可能性都猜了一遍，又否定了一遍，谭宗明才再次开口，却是冷冷清清的声音，“赵启平，你不会爱。”

赵启平在哭出声的前一秒挂了电话，之后大醉了一场，醒来后绝口不提谭宗明，仿佛不提就可以装作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。

“我觉得他是有爱过你的。”曲筱绡蜷坐着，伏在手臂上，看着赵启平认真地说。

爱过吗？

不知道。

很久之后，当赵启平已经不会再想起谭宗明，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谭宗明的时候，赵启平得知，谭宗明和高萱在一起了。

那天晚上，赵启平路过某个餐厅，看到谭宗明和高萱对坐着吃饭，两个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，高萱开心得手舞足蹈，谭宗明眼里是赵启平从没有见过的温柔。

拐过下一个街角后，赵启平就那么蹲在路边，一瞬间哭得歇斯底里，撕心裂肺。

他放任谭宗明在他生命里放肆了半年，可到最后，谭宗明抽身得干干净净，留赵启平一个人，深陷其中，却无处容身。

“你能体会吗？就是，你全心全意地付出了，并且深以为对方也是一样的，然而到最后却发现，他所有的好都给了另一个人，你对他来说，其实什么都不是……”

赵启平边说边笑，却笑出了眼泪。

这么多年过去了，赵启平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赵启平，他把自己活成了谭宗明的样子，连女朋友都和是高萱同一个类型。

谭宗明和高萱有没有结果，赵启平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了，因为不管谭宗明和高萱是什么结果，他和自己都再没有可能了。

END

故事是我自己的，加工了一下……

老底都拿出来了，我也是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