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沫

李警官视角，第一人称。

半夜爬起来开坑，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写什么……

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是我的错！

再说一遍，都是我的错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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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，你第一眼见他，就想接近他，了解他。

不是一见钟情。

我遇到了。

那时我在值夜班，突然接到电话，说馨明中路罗杰酒吧门口，有人被打了。

地方倒是不远，不过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挺急，估计是打惨了，于是我开了车过去。

我到的时候，一个打扮不很规矩的女人，和一个看着很邋遢的男人，在酒吧门口拉扯。

男人一身黑，个子挺高，身材也有点壮，脚步虚浮，应该已经喝醉了。

他挣开女人的手，就往酒吧里面走，刚进门就被服务员推了出来，摔在地上。

服务员跟出来，指着地上的男人骂骂咧咧的，面上很不和善。

就是个醉鬼么。

我心想。

见那男人又有往里面进的架势，我推开车门走了过去。

之前和他拉扯的女人看到我，过来和我搭话。

“警察哥哥，你怎么才来啊！就是他！就是他被人打了！”

男人被她拽着，稍微安份了点，低着头，重心不稳地站着。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只看到下巴上的胡渣。

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那个男人——头和手不住地颤，浑身上下一股刺鼻的酒气，估计嗜酒成瘾了。

我又转过去看那个女人，二十多岁的样子，倒真是个不怕事的年纪。

“电话你打的？”我问她。

“是啊！”

“打人的人呢？”

“里面，就刚出来那服务员！”她手指着酒吧门，表情颇有点打抱不平的样子。

“在这等着！”我最后瞥了男人一眼，他像是已经醉过去了，一动不动的。

我走进酒吧，找到刚才的服务员，亮了我的警官证，例行公事地问了刚才的情况。

和我猜的差不多，男人喝多了没钱付账，被赶了出来。听服务员的口气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，每次来都醉醺醺的，话都听不进。

酒吧里有个服务员知道他，一个人租住在附近的旧居民楼里，是个酒鬼，没日没夜地酗酒，没见过跟什么人有来往。

至于那个女人，就是来喝酒的，看到服务员动上了手，仗义了一把。

真是个不嫌事儿的。

不过反正我也是闲着。

我再出去的时候，男人已经彻底醉过去了，那个女人大约是扛不住了，把他放在了门口的台阶上。

我又问了她几个点，和之前了解到的一样，于是就打发了她离开。

“没事儿了，你可以走了，女孩子家半夜别在外面瞎晃悠，早点回家！”

她跟我嬉皮笑脸地道了再见，我见她走远，过去叫那个男人，却怎么都叫不醒。

天已经入了秋，晚上风凉，刚才听那个服务员的话，他似乎也没有家人朋友之类的，无奈，我只好先把他带回了局里。

我颤颤巍巍地扶着他进门，把他放在了办公室的长椅上，从我办公桌柜子里拿了条薄毯子——平时值夜班都是这样休息的。

正当我拿着毯子回头要给他盖上时，他已经醒了，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我，宛然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。

虽然我的确是个陌生人，但那眼神冷淡得过分，近乎无关紧要的冷漠。

这着实吓了我一跳——我还以为他至少要睡到明天早上的。

不过终于有机会看到他的正脸了。

这是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，所以我盯着他看了很久。虽然他一直保持着那个表情一动都没有动，连视线都没有移，但我觉得应该是有很久了。

他的脸棱角很分明，眼睛不大，眼神很深邃，很让人琢磨不透。

反正我看不透。

一时间气氛略有些尴尬，我自知失礼，正了正身子解释道，“你在酒吧门口醉倒了，联系不到你的家人，我只好先把你带来警局了。”

男人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，才站起来，向我欠了欠身，鞠了一躬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。

我喊了几声“先生”，他都没有要停的意思，我便追了出去，追到门口又忽然停下来。

算了，叫住他干什么呢？

我看着他的背影，萧条得过分。

我就这么一直注视着，直到他在路口转了弯，拐进了馨明中路。

又去喝酒了。